星光灿烂月华明
李树德
人们常说:会场是交朋友的好地方。此言不虚。去年的十一月份,我应邀参加了在上海举行的“第十一届民间读书会暨《点滴》作者座谈会”。在举行开幕式的那个上午,我早早地来到会场坐下,接着,一位文质彬彬的学者,坐到我旁边,我们相互点头,算是打个招呼。对方把名片递给我,我也忙着取出名片,与之交换,他就是著名的书评家和散文家李汝保先生。接着他又赠给我一本他的著作《星海踏浪》。接下来的几天,我们不但同室开会,而且同座就餐,这样,我们就成为朋友。今年夏天,得知他又有新书问世,我就毫不客气地给他发去伊妹儿求书,很快收到他赠我的签名本《星罗棋布》,又是一本书名以“星”字开头的著作。现在,我手里拥有了李汝保先生创作的“双星”,岂止双星,他以前还曾出版过《星光灿烂》和《星河泛舟》两书。当我阅读李汝保先生这本《星罗棋布》时,有所感受,想说点什么,一时苦于没有合适的题目,突然想到,还是从“星”或者“月”入手吧,于是写下了“星光灿烂月华明”这个题目。
《星罗棋布》是本散文、特写集,正如其名,它是一本写“星”的书——各个领域中的明星——著名作家、影星、笑星等等;但它又是一本谈读书、谈艺术的书。全书收文一百余篇,是从作者数百篇同类文章中选出,相当一部分曾在报刊上发表过。对几十个人物的特写,更是积作者二十年名人访谈之精华。全书分“名家一瞥”、“书林折枝”、“旅途游记”、“影海泛舟”、“滑稽明星”、“奇人轶事”六辑,记叙了100位名人;此外,还有一个附录“名人说我”,有11位著名人士,记述他们与作者的交往和友谊,论说作者的为人与品德。正如李汝保先生的夫子自道:“这是一本我写100位文化名人,11位名人说我”的书。
在现实的生活中,名人,无论是那个领域中的名人,都受到人们的敬仰,有大量的粉丝,更是记者们追捧的对象。所以写名人很难,难就难在写他们的人太多了,他们已经被写过N次了。他们的外貌、事迹、甚至生活的方方面面,都已经被人们所熟知。这样,你再写,就很容易重复别人的东西,甚至情不自禁地拾人牙慧。
李汝保先生写的名人绝没有这种情况,因为这些名人几乎大都是他多年的朋友,平时与他们有很多的来往和交流,如滑稽明星王汝刚、毛猛达等;有的是专访,如写陈怀恺、唐国强、谢晋等导演和影星,不是为写名人而写名人,虽然他自己说是写名人,但在我看来,他是在讲述朋友的故事,情真意切,娓娓动听。
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莫言可以说是很名,很名的名人吧,作者在《我写莫言》一文中,是这样写再见莫言并合影的:
在上图贵宾室,他(莫言)为我写下家址、电话。然而,在《中国图书评论》北京记者站,我打电话给他,他又说不行。细一听,山东人也实在,原来他要去火车站接高密来京治病的嫂子,正忙着。听说是部队给我派车已出来,他又爽快地说:那就来吧!
从三里河屯街道过去不久就到了,他妻子热情接待,说莫言接车快回来了。莫言家里与众不同的是,墙上挂着北京、全国、世界地图,不由使人联想起“立足”、“放眼”之类的老话。桌子上的“劲牛图”瓷盒画别有趣味。他妻子杜芹兰说起孩子在山东大学读书,说起王安忆让莫言出题的背景……
从文中可以看出,这是作者第一次登莫言北京的家门,但我们从感觉上感到作者不但与莫言很熟悉,而且与第一次见莫言的妻子也很熟悉,在这段文字中,我们只听到莫言隔空对作者说的一句:那就来吧。其他都是作者对莫言的家的描写:墙上的地图,桌子上的瓷盒画;还有莫言妻子的家长里短:什么孩子在哪里上大学,上海作家王安忆为什么让莫言出题等等。此段文中没有莫言形象的描写,甚至没有他的言行的描写,但我们确实感到了莫言的存在。这使我想起了画家齐白石老人那幅“蛙声十里出山泉”的名画。画的两侧是一个山涧,急湍的山泉在山涧中流淌,水中游曳着六只小蝌蚪,上方用石青点了两个青青的远山头。其效果是“蝌蚪五六只,随水摇曳;无蛙而蛙声可想矣”。如果把李汝保先生这段写莫言的文字,与那幅画做个不完全恰当的文、画比较,这里是否可以说:“无莫言而莫言如在也”。这就是从作者个人独特的角度写名人,没有雷同,更没有重复。作者写莫言是如此,写其他人也是如此。
实际说来,我与李汝保先生的交往并不多,应该说是刚刚开始。但人们说,第一印象非常重要。李汝保先生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透着学者气的谦谦君子,而且是一位勤奋的作家。虽然说第一印象并非总是正确,但却总是最鲜明、最牢固的,并且决定着以后我们双方交往的进程。从别人对李汝保先生的描述中,证明我的第一印象是正确的。让我们再来看名人们是如何说李汝保先生的吧。
“名人说我”这部分的第一篇文章,是郝铭鉴写的《评书识“保”》。郝铭鉴先生是著名语言学家,他主编的那本以宣传语言文字规范化为己任的《咬文嚼字》,不但蜚声学界,更受到一般读者的青睐,被广大读者誉为“文化清道夫”。郝铭鉴先生想必是一位下笔严谨的作家,他与李汝保先生有20多年的交往,他是这样写李汝保先生的:
在公开场合中,李汝保并不是高谈阔论的人,相反,比较憨厚,甚至有点内向,但他有一股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。
李汝保留给我的另一个印象,便是他的勤快:不但腿勤,而且手勤。他在文化批评方面,其实是一个多面手,既对名著和当代作品写书评,也对经典电影和民族电影写影评,还对戏剧和百老汇音乐剧写剧评。
由于李汝保先生的勤奋,所以能在几年中创作出《星光灿烂》、《星海踏浪》、《星河泛舟》、《星罗棋布》等几部作品,而且一星比一星明亮,一星比一星绚丽。我相信,在不久的将来,汝保先生创作,不仅繁星密布,而且还会皓月当空。
2014年8月22日星期五
草于廊坊师范学院书枕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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